象是回答她,婴儿突然大声地哭了起来,楼挽月并没有哄他,只是将他抱得更紧,眼睛看着窗外透过的天光,不禁叹了口气,天那么晴,根本不象她的心情,看来老天都不怜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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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云启帝病得越发重了,东方锦没有安倾然的消息,内心焦灼,夜不成眠,但外人看他,却仍旧精神得很,眼神也仍旧犀利,没有人认为他被吓到了,也没有人认为他被打垮了。
大臣们有的建议让东方锦将楼氏一族抓起来押进大牢,东方锦拒绝了,只是派人看守,不得进出,算是软禁。
尽管如此,楼氏一族仍旧感恩万分,显然太子绝非无情之人。
是以,楼宰相更是感恩,决定给寿王上书,让他放弃造反,归顺才是正路。
毕竟他们的兵力与云启帝的正规军无法抗衡,再者,他们虽然有所谓太后的诏书,但到底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云启帝于江山社稷,有功无过,百信还算是信服,再者,血统一事也查明,当年玉碟上还记载一个谢贵妃,还有当年的宫女证明,谢贵妃的孩子也是先帝的血脉,是以云启帝也是先帝的皇子,两人同时同生,未必寿王就是长子,立长不立嫡,也不为过。
太后对于当年的证据当然一口否认,但史官言官都记得,凭她否认也不行。
两方各持已见。
寿王对于楼宰相的劝降书无比愤怒,愤怒的还有太后,她见寿王撕完了那劝降书,叹了口气:“你想思虑不周,你的亲家竟然没有站在你的这边,你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寿王抹了抹额头的汗:“母后,儿臣对于楼宰相也曾从侧面不断地试探,但他态度坚决,甚至还有一点儿怀疑儿臣,儿臣不敢再继续试探……”
“你就应该以楼挽月的性命来威胁他……”
“楼宰相并不是一个能受威胁的人。”寿王并不想反驳太后,但是他实在也不是没有做过努力。
这件事情,他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太后闻言:“让楼挽月给她父亲去封书信,将这里的情况说一下,说这天下是我们势在必得的,希望他现在做出正确的选择来。”
寿王有些为难,他知道楼挽月正与东方润闹别扭,东方润这些日子一直郁郁不乐,对于这次起事,他本就不太同意,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底算是同意了,他也不好再逼迫他。
但太后如此说,少不得先应承下来。
太后喝了口茶水,皱了皱眉头:“这里的茶叶到底没有皇宫里南诏进贡的红袍好喝,我们真应该快些动作,杀回去。”
“是,母后。”寿王既然已经起事了,就已是下定了决定,一定要得回天下,以前觉得全家安乐就是最大的幸福,现在倒觉得夺得江山也是好处多多,至少能换得太后安享晚年,也不至于如此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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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倾然知道东方润不会放自己离开,她现在不想轻举妄动,她在想办法,这个时候自己能帮上东方锦什么忙才好,回忆上一世,寿王未有任何举动,太子死后,他也没有帮助东方夜,独善其身,一直保住了自己的富贵安逸,所以,这一世她倒没有对他们保持高的警惕,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重生,会影响了很多的事情,也包括寿王这件。
安倾然坐在窗前,看外面繁叶葱郁,这个时候,若是在东宫,畦间的杏子已可以吃了,用糖煮过,又酸又甜,如果嫌酸,还可以浇上蜂蜜,再蒸一蒸,晒在青石条上,上面罩着粗眼纱,防止蚊蝇进去……
想到这里,她口里冒出了酸水,还真的想吃东西了,只是看着忍冬无声地站在角落里,她没有开口。
忍冬半晌近前:“主子,有什么需要吗?”
安倾然没有回答。
她实在无法原谅最亲近人的背叛。
忍冬也知道,她的懊恼安倾然不是没有看见。
忍冬又开口:“主子,您便是不原谅我,也不能太愁怨了,对孩子不好……”
“你还知道!”
“奴婢真心后悔,要是能用这条命来换,奴婢也愿意,只求主子心情能好,奴婢一定想办法救您出去。”忍冬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好,你去弄些酸枣子来,越酸越好,我想吃了。”
忍冬见她终于正面和她说话,脸色一喜,哎了一声应着往外跑。
安倾然拿起桌上的书看了一眼,没有兴趣,又放下了,朱漆雕花窗开着,透过窗纱,可看看到院子里仍旧有四五个小丫环,假装忙乱着,事实上,那棵香椿树从早上修剪到现在,地上只薄薄的一层落叶,这些人监视自己也监视得太明显了。
安倾然知道东方润是个君子,所以她的心还算是不那么恐慌,只是担心东方锦若是投鼠忌器,大好的江山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了。
所以,她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