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星辰似乎格外的闪亮。天空像一幅精美的画卷,点点地星光点缀着墨色的天空,静谧的洒落在干净清澈的人工湖面上。
一轿金色镶玉轿舆由六人抬着,沉稳大气的朝长乐宫驶去。
轿舆上男子头束玉冠,身着一袭淡紫色扣双龙纹锦袍,墨裳轻围,一双狭长的双眸透着浓浓的肃杀和冷意,一头泼墨般的秀发丝丝缕缕,散落在男子肩头。
突然,轿舆在长乐宫门前停下,太监宣唱一声,‘皇上驾到!‘
男子冷然下轿,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踏进大殿。
踏进大殿时,殿内坐着太皇太后,甚至景王叶飞鸿也在,两人围坐在膳桌前,一看到男子进来。
太皇太后依旧坐在那里,叶飞鸿恭敬起身相迎。
‘参见皇上。‘
男子微微蹙了蹙眉,看着满桌的丰盛佳肴,美酒陈酿,朝中间那穿着明黄色凤袍的老妇人沉声道:‘不知祖母召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太皇太后一听,脸色立即有些不悦,然后难受的挎了下来,故作痛心的道:‘皇上这么说可就生疏了。
哀家在这宫中寂寞,连找个吃饭的人都找不到,所以命人请了皇上和飞鸿前来,陪哀家吃吃饭,谈谈心。‘
男子微微愕然,淡然瞟向桌上的美酒佳肴,冷声道:‘儿臣已同皇后用过膳了,既然母后如此盛情,儿臣便陪祖母谈谈心。‘
叶飞尘说完,坦然走到主位上座下,一双冰眸四处扫了扫,淡漠道:‘月贵妃呢,平时她都在,现在怎么不见?‘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眼眸淡淡转了转,淡然道:‘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先下去歇息了。
飞尘,哀家好久没和你谈过心。哀家老了,也不知道还能照顾你多少年,看到你越来越有成就。哀家心里觉得很是欣慰。‘
太皇太后一面说,一面将手里的玉杯递到男子面前。
男子轻执玉杯,眼眸里溢着淡淡的凉薄,拿起玉杯一饮而尽。
太皇天后一看男子的动作,顿时有些傻眼了,平时叫他喝酒,他几乎不喝。
没想到这次竟然一口饮尽,难道他不怕她在酒里下毒?
不过,这是她的寝宫,她岂会这么傻。不会当着他面下毒。
微微半敛双眸,太皇太后似乎有些叹息地道:“哀家这一辈子,看似风光,可实际上最是苦楚不过。当年你的祖父的心中只有一个人,哀家只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甚至连替代品都谈不上。”
叶飞尘和叶飞鸿暗中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这个老太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太皇太后像是没看到他们眼中的疑惑一般,面上甚至露出了追忆的表情,“当年你祖父还在前朝为官,他十分爱慕文太傅家的千金。可惜的是,当年文太傅家的千金竟然被选进宫,当了皇后。”太皇太后幽幽地道。
叶飞鸿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叶飞尘的目光一沉。当了皇后?那岂不是说妍儿的外婆?
太皇太后仿佛整个人陷入了回忆当中,面上显得比平时柔和了很多,微微一叹。道:“也不知是不是宿命,你的父亲,也就是先皇,竟然爱上了文小姐的独生女儿,也就是前朝的小公主。
可惜的是。前朝灭亡,她也随之香消玉殒。就连你的母亲,先皇之所以对她如此的钟爱,也是因为她和当年的小公主样貌甚似的缘故。也不知是为什么,就连皇后的样子,哀家都觉得依稀有几分的熟悉。
说起来这真的不能不说是宿命了。”
叶飞尘听到这里,甚至连手都是抖了一下。不过马上便是反应了过来,神情依旧淡漠如冰,冷然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了,况且长辈之事,儿臣也无权议论。‘
太皇太后听到这句话,仿佛才从回忆中清醒。眼中有些歉然,又往叶飞尘杯子里添了些酒,‘是哀家失言了,哎,人老了就是啰嗦,还爱说一些有的没的。咱们继续喝。‘
叶飞尘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太皇太后眼中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
她可是清楚,他的母亲,在他心中占了多大的分量。
叶飞尘的心里果然不再平静,他也明白了,太皇太后让他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些。
虽然她的目的叶飞尘知道,但是他也明白,太皇太后没有必要骗他,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她说的都是事实。
原来自己的母亲在父皇的心中,只是一个替身!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父皇和母后已逝,他也只不过在心中为母后不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