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低头她也知道,那辆车一定还在楼下,一股异样的感情自心底油然而生,她觉得莫名的安心。俯身望去,虽然雪已经停了,可经过一夜的冰冻,地上的雪已经结成一条条的冰条,所以于烟儿能看到楼下杂乱的车辙印。
而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却并不在下面。
于烟儿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她缓缓地、缓缓地关上窗子,心里起伏不定。他不在,他去了哪里呢?他终于要放弃了吗?也是,他是跨国集团的总裁,他有很多事要忙,又怎么会一直呆在这个小城市里呢!任他有多浓厚的感情,这些日子也消磨完了。
两手撑在窗台上,她仰起脸深深地一吸口气,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不是吗?她想让自己不去想那个男人,想让自己完全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楼下,可是不行,心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在这雪地里纵横驰骋,不断地搜寻那人的踪迹。
被遗弃的思想紧紧地攫住她的脖颈,攫住她跳动的脉搏,她为此不能呼吸,心也不能跳动,直到指甲陷入手心的锐痛把她迷离的神智拉回现实。
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走了好,走了就再也不要来了!于烟儿想。
失魂落魄地穿过走廊走进客厅,中途路过那间半敞着门的储物室,对了她昨天刚刚把那两箱东西拆封,还没来得及看单佐就来了,单佐带来她母亲的消息,上官瞑已经安置好了母亲和妹妹!
上官瞑!又是上官瞑!
于烟儿恼恨地敲着自己的额头,为什么跑到这么远还逃不开。
陈之恒说:瞑很在乎你,只是他不懂如何表达。
桑言说:上官瞑找遍了整个朋友圈,所以他才知道于烟儿的身份。
单佐说:总裁安置好了你的母亲和妹妹,但是他不想用金钱和权利带来的便利来虏获你。
直到那个人,他孑然一身站在那里,眼中尽是苦痛和无尽的思念与怜惜,他说:烟儿,我就是想看看你,看你好好的。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说起他的好,即使是桑言,也毫不否认上官瞑对她的感情。甚至她自己……她自己也把持不住了吗?也开始想念他了吗?
于烟儿恼怒地唾弃自己,想把这种烦乱的思绪从脑中赶开,她一把关上储物室的门,什么都不要看了,不过是礼物而已,他想给便给,他想走便走!
她要做回自己,要做那个无忧无虑又坚强的于烟儿!
厚重的窗帘把阳光阻挡在外,客厅里显得有些昏暗,于烟儿没有力气去打开窗帘,或许是知道窗外已经没有那个人的缘故!
打开吊灯,她把自己缩在沙发里,突然间那种彻骨的孤独感又袭上来,好像要把她吞噬一样。之前没有见到那个男人时是怎么过的,这才不过一个月时间又习惯了吗?于烟儿,你真是贱,活该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抛弃。
楼下传来小孩子的嬉闹声,七点半了,到了上学时间,孩子们都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在雪地里穿行,亦或是几个小伙伴一边捡了雪球打雪仗,一边往学校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