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和于是便继续分析:“险是险了些,也忒损。不过却是最快的找到冷凤仪的办法。省得我们几个在烽火岭突破唐耀一条又一条的防线,累人,更耽搁事儿。如今,我们这一刀,就直接插在他的心脏上!”“呸”地一声,一用力,手中树杈已深深地没入土中。
汪鸿吃惊道:“你是说,楚天阔其实是在帮我们?冷凤仪在唐耀手里?怎么可能?”
谢君和却答得肯定:“烽火岭就是江韶云的老巢,唐耀这老狐狸想在烽火岭一直待下去,不可能不巴结江韶云这一路人——墙头草呗,哪里捞得着好处他就倒向哪一边。”
他记得很清楚,凡事只要扯上烽火岭,就变得复杂起来。楚涛查到一半便按下不查的旧案,至今仍有若干细节蒙着雾一般不真切。楚原大侠之死,扯动的是整个江湖。也许有一日楚涛仍会查下去,而真相,却要让人大吃一惊。连楚涛都收拾不了的唐耀,也可算江湖第一能躲之人了。
“山匪行径!”书生愤愤然道。
谢君和却是平静:“我已查探过了,唐家后花园假山下有一处隐秘的地窖,那里偶有白衣圣使出入。莫扬那小子,也出没过。”
“动作真快。”汪鸿难得赞扬了他一句。
谢君和道:“当然,得谢嫣红指路。唐家里里外外的布置,她最清楚。”
“总算说了句人话!”一直坐在树下的嫣红依旧愤愤然难消怨恨之气。
书生推了一把谢君和,小声道:“嘴上积点儿德,什么大不了的,道个歉不就完了?”
谢君和一抖剑眉,戾气深重地向着书生道:“也就你这好脾气让人欺!她是唐耀的女人,暗地里给唐家通风报信坑害逐羽剑派。若不是唐耀现在过河拆桥要毁了她,这女人还一心向着她主子,甘当走狗!”
“谢君和你够了!”嫣红猛一甩手中皮鞭,哗地一声,在二人之间划出一道鸿沟,“不消你说,我咎由自取!老娘我本不是啥干净的人物,比不上你心里那玉洁冰清的素素,但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既然嫌我不干净,你救我作甚?何不由着我自生自灭?”
一霎时,如刀剜心,谢君和定在了原地,满目皆是阴云。
嫣红也呆了呆,愤怒总是冲口而出,然而,所造成的杀伤力却往往难以估量。气氛顷刻间竟转成了仇人相见一般。
谢君和脸上的黑云越聚越拢,悲切里,带着出离愤怒的怨恨。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正咯咯作响。素素,又是素素,这是永远无法触碰的伤痛。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阴狠:“你不必会错意,看着这群疯狗这么对付一个女人,不管是谁我都会救。”
“我终于明白了,”他继续用平静的冷漠讲述:“是你为木叶提供藏身之地,让他在黑石崖下兴风作浪;是你漏消息给木叶,让他在戏台与我决战;是你装作素素的样子引开我的注意,害得楚雪海遭木叶所困!趁着楚涛受困北岸之际,与蒋爷暗中联系意图颠覆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