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好想玩游戏啊……要是能酣畅淋漓地刷个本,打个攻防,那该多爽。”
沈碧瑶长长地叹息一声,关上窗户,坐回到床边,拿出千机弩来组着玩。好歹,也能打发点时间,过过手瘾。
相较于外面的万般热闹,这烟水楼中,却依旧如白日里那般冷清。
烟水楼地处花楼尽头,紧靠着下游的妓馆。前有几座名楼拦路,后有各大妓馆相逼,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段。再加上,阿玉在这里受了惊吓之后,回去立刻就病倒了。于是,这烟水楼里闹鬼的事情,就从她的嘴里给漏了出来。
这阿玉从前是烟水楼里的清白姑娘,自小学琴棋书画,自是比妓馆里的普通妓子更俏一些。自来了妓馆之后,有些身份的恩客也是不少。这回突然一病,就立刻有人问了。这一有人问,烟水楼闹鬼的事,自然而然就悄悄地传开了。
这事一传开,就立刻有人想到,晌午时候那街上光着身子的那群男人,可不就是被请去烟水楼里闹事的吗?一个个不知为何就不省人事的,凉水也泼不醒。大夫说那是被迷药迷住了,却又说不出是什么迷药来,十有八九,便是被烟水楼里的鬼给迷昏的。
这事越传越邪乎,信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烟水楼是鬼楼的事情,就彻底传开了。
可烟水楼里的姑娘们却对此一概不知。楼里没客人,她们也闲得无聊,索性早早地就关起门来睡了。
但是,这楼一熄了灯,在这一片的灯红酒绿中,就显得更醒目,更诡异,更让人觉得这就是一座鬼楼。
一片喧闹中,独独这一楼静得吓人,连一点人声也没有。再加上那些传得跟真的似的传言,不禁让人想想就觉得心里直发毛。
这烟水楼闹鬼的事情,一直从妓馆传到花街,又从花传遍了京城,到最后,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花街尽头那座名不见经传的烟水楼,是座鬼楼。
悦宾楼的雅间里,冯晟杯里的酒还没喝,就先开口道:“诶,你们听说了没?花街的烟雨楼,最近闹鬼。”
秦源忙接道:“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说,那鬼,还是个艳鬼。”
“艳鬼?”苏愈转过头去道:“这我怎么不知道?从何得知那鬼是个艳鬼?”
秦源道:“那鬼大白天的,把去闹事的那群男人扒光了扔在街上,这还不是艳鬼啊?不是艳鬼,扒男人衣裳做什么?听说,那些人还昏了很久,凉水都泼不醒,醒来之后还精神恍惚,四肢无力,面色发白。说不定,是被女鬼吸了精气了。”
“嘶……”其他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会吸人精气的女鬼,便会要人性命。确实可怕得很。
但是,通常越可怕,就会越让人有好奇心。这群人自然也不例外。
苏愈又道:“这艳鬼,不知长得是狰狞可怖,还是魅惑逼人?”
冯晟笑道:“就算这艳鬼美艳不可方物,那也是吸人精气的鬼,你还敢去亲近不成?”
苏愈不服气道:“我是不敢亲近,那又怎么样?远远的看一眼总行吧?”
冯晟嗤笑一声,道:“那可是鬼,飘渺无形,被你看见了,你还能逃得掉吗?”
秦源突然接道:“说到美艳不可方物,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苏愈与冯晟异口同声地问道:“谁?”
秦源分别看了两人一眼,一字一顿道:“沈三小姐。”
苏愈一听沈三小姐,立刻就失了兴致。
“这沈三小姐都沉江了,再美也是个死人,你还提她做什么?”
秦源忙道:“就是她沉江了才提她。我问你们,沈三小姐沉的是什么江?”
冯晟鄙夷道:“这还用问,京城谁不知道?泗水川,胭脂河啊。”
秦源又问:“那胭脂河的下游,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花街了。”苏愈道。
“这就对了。烟水楼在花街最下,妓馆之前,而沈三姑娘从半月桥上被沉下去,若是顺水冲走,正巧在烟水楼下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