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老人点头，“不止身体调养得不错，精神气也变了，跟之前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为师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很怕生，只敢和你接触，平常都躲在你身边，现在——”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向了正在拿胡萝卜喂兔子的锦伦身上。

现在他敢和除了她以外的人接触，不再惧怕，不再只会低着头，不再处处对人戒备，虽然还不及同龄孩子活泼，但至少已经再慢慢恢复了。

更重要的是，他学会了笑，学会了用其他情绪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再一味地沉默安静。

安清溪眉眼温柔，“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纳兰，在小兔子来之前，我不太懂得怎么去开解他，但纳兰好像很了解小孩，每次来都会换花样和锦伦玩，然后小兔子的出现，就彻底改变了他，让他学会了照顾，学会了爱护。”

千机老人笑言，“纳兰那小子心思细腻，别看平时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不然。而他这个办法很好，至少目前没有更好的。”

安清溪点头赞同，“对了师父，锦伦已经好转了，那是否距离说话也更进一步？”

闻言千机老人摇头，“变得开朗活泼只是对他人生态度有益处，至于开口说话，这可以说有帮助也可以说无用，重要的是，他愿意说话。”

安清溪一直沉默地思考着师父的话，直到夜幕降临。

临睡前她去锦伦房里看看，正好遇见他蹲在笼子和小兔挥手。

小兔子的窝放在锦伦房里，每个夜里他都要跟它道晚安，才能安心去睡觉。

她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看着这一幕，忽然想通了。

只要他开心，说不说话，都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