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位前辈您应该不知道什么是拓扑吧？“虚空中如大滩墨迹一般渲染开来的克苏鲁少女这么说道。

“也不算完全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听说过一点点，拓扑什么的好像是个超纲的题目？”我们飞哥这次不打算装逼，实话实说，不知为不知。

“我的资料库显示前辈早年留守过某山某村，所以前辈您小时候应该玩过泥巴对吧……”

飞哥感觉略囧：“这个……好像是有的……”

“那就好，”虚空少女的情绪看起来变得更昂扬了，“给你一坨球形的泥巴，实心的，然后规定你不能以任何形式在这坨泥巴上头打出穿透性的孔洞，除此之外，任你揉搓，任你捏圆捏扁。那么，我想您应该知道，其实您可以将其捏造成一只碗，一只花瓶对吧？”

飞哥完全bu不理解对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但此事定然是很重要的，这肯定跟超级值钱的五张权证有关。这么一想也就斗志昂扬。不管懂还是不懂，先把少女BOSS的话默默记下再说。

“理论上这个碗状体或者这个花瓶唯一的口，可以越捏越小，倘若你拥有触手和纳米机械之类的辅助工具，其实你可以把这花瓶的通口捏到无限小，让此物看起来无限接近于一个空心球体，对吗？”

“没错。因为人类手指头略粗，实际上极限捏造，我可以让成品只留下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孔。倘若有传说中纳米级精细触手机器人的辅助，这洞口理论上可以捏得来无限小，小到几乎难以察觉。”

心想这背后肯定藏有某个大阴谋，飞哥十分认真地配合这次来自于外星人的问答式教学流程。

“这就是第一拓扑模型。虽然看起来无限接近于一个中空的球体，但本质上它仍然还是一个实心球。那么如果我们取消掉不许打洞的那条法则，特许你可以打出一次且仅限一次穿透性的洞眼……假定你现在已经完成了这次唯一性的打洞程序，咱们接着捏泥巴。这坨看起来像个空心球，本质上却来自于第一拓扑模型的实心泥巴球，遭遇打孔事件后，还能捏回原状实心球体形态吗？在不允许强行粘合的前提下。”

“呃，这个当然不能。”

“那么，这个被打出一个且只有一个漏洞来的新存在，我们姑且定义为第二拓扑形态，祛除一切花哨，把它捏回最稳定最原始的形态，它会变成个啥玩意儿呢？”虚空少女疑似担当过幼稚园启蒙教育工作，尊尊善诱的说：“最稳固的结果，这东西最后是个实心圆环对吧。”

飞哥认真想了想，“没错。然后呢？”很明显这为B2姑娘话里有话，她突然开班授课，最后的目标无非是说明五张权证的价值和用途。

飞哥怀着憧憬之心，热烈期待着最后的答案揭开。

“倘若再多打一孔，再多打更多孔，还会有更多更复杂恶毒拓扑变化。这些我们暂且不去管它。我们只需要明白这么一件事情：无孔的第一拓扑模型，跟单孔、双孔的第二第三拓扑模型，存在本质意义上的差别对吧。第一形态可以千变万化，只要不改变基本法则，再怎么变也绝不会变成第二拓扑形态。实心球体可以将自己伪装成看起来很像空心球的东西，但仅仅只是很像而已，本质上两者完全不同。单孔的第二拓扑形态的本质永远是圆环，无论怎么变，也不能变成实心球体和空心球体，对不对？”

“对。那么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虚空少女笑道：“每一张拓扑权证都可以创造一个新的孔洞。现在你明白它的价值有多大了吧。”

飞哥认真想了想，忽然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一直处于被禁锢状态的话，只怕会一惊一乍地一跳两三尺高。

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不可思议地道：“这所谓的权证，难道是虫洞发生器？”

他是忽然猜到赛扬外星人是掌握了穿越技术的高科技种族。所谓穿越，当然就是打通虫洞。难怪说这个虚空少女要大费口舌地详谈各种打洞得奥义……SOGA，如此重要的大工程，确实是应该一五一十地仔细说清楚。

不说清楚的话，这权证一旦用错了方向，只怕后果会很严重。

把一个拓扑第一形态下存在的地球村，不小心打成拓扑第二形态，不晓得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呢，说不定会导致全民免费随便穿越着玩，又说不定会导致全球生态灭绝又或者地球直接爆掉。

果然是必须弄清楚这里头的讲究，才能移交如此重要的外星法宝。说起来，这已经不是什么外星干部工作证了，这分明就是个打洞卡（或者打洞许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