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感冒一看面前那么多忠实听众,马上兴奋起来,呱啦呱啦把她们与木华青一番交锋说了一遍。宁禹疆早料到她会找机会自吹自擂,所以涉及恶灵的来历以及木华青想与风族做的交易这些关系重大的事情,都事先警告了她不许公开四处去说,所以幻感冒显摆的重点只在于对方想拿药来交换,结果被聪明绝顶的凤凰神鸟——也就是她了,巧计把解药抢到手的经过。而中间宁禹疆套到的话,她只字未提。
等她天花乱坠地说完了,宁禹疆才道:“这药是不是真能对症,我也无法确定,只好请各位好生鉴定一番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木瑕雪身上,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未婚夫,是否要冒险,最终只看她如何决定了。
木瑕雪苦笑一声,对大长老道:“刚才各位已经看过这些药的成分,可否知道其中成分会否对君父与雷亦英的身体造成伤害?”
大长老等人迟疑一阵,斟字酌句道:“这倒是还未发觉……”不是没有,只是还没发觉,这就有很多可能了。不是他们不尽力或者推卸责任,而是他们真的没有十足把握。
“按你们所说,如果君父与雷亦英中的真是万年鸩木英之毒,那越快治疗,他们康复的机会越大,如果超过一年之期,即使治愈根基修为也会大受损伤,现在剩余时间已经不多,请大长老准备好各种急救的药物,我们……我们先治雷亦英。”木瑕雪咬咬牙道。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所谓先治,其实就是拿雷亦英试药。不过这里的人除了宁禹疆与幻感冒两个外人,其他人都是木族死忠,自然不会有人去为雷亦英鸣不平,反而都觉得这个方法极好。
大长老更是本就有此意,只是不好直言,木瑕雪既然肯下这个决定,他是一万个同意的。
“你们下去准备吧。”木瑕雪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所有人离开后,木瑕雪看着宁禹疆苦涩道。
“不会,换了我也会这么干的。”一旦面临抉择,宁禹疆绝对也会先选至亲。
“是我欠了雷亦英的,如果他有个万一,我便终生不嫁,为他守节好了。”木瑕雪轻声道。“我不是想为自己解释,也不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我能够给他的只有我自己了……”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自木瑕雪眼中流出,无声滴落在她脚下的地板上,碎成点点。
多少年过去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视雷亦英为一生大敌,不知不觉中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多到她慕然回首,发现这个男人已经成为她心底里无法拔除的存在,多到她闭起眼睛,想到的都是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果她不在意他,此刻她不会这么难过,她做了一个对于木族上下而言皆大欢喜的决定,但是她的心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