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微笑道:“四岁。可乖巧了。”
老太太呵呵笑起来,道:“没想到梁状元儿女心肠这样重。”说着遗憾地瞟了王亨一眼,有些失落。
王夫人温婉道:“既是安泰的门生,就不要见外,改日让状元夫人带姐儿过府来玩。多走走才亲密。”
老太太忙道:“对对,要常来往。”
梁心铭道:“晚辈在京城也待不久了,就要外放呢。”
老太太诧异地问:“状元不是留在翰林院做修撰吗?怎么外放呢?安泰可是一直在翰林院。”
梁心铭道:“晚辈想多历练。”
王亨懒洋洋道:“是孟大人用心良苦,亲去御前恳求:把梁青云外放,这样孙儿就不能睹人思人了。”
王谏等人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齐齐一愣。
老太太脸一沉:“岂有此理!”
王谏脸色也不好,忍着才没说什么,因为这全是王孟两家亲事引起的,梁心铭是遭受“池鱼之殃”。
王家一再亏欠梁心铭。
将来,王家必要护着他!
王谏亲向梁心铭致歉。
梁心铭忙道:“王大人不必自责,皇上并未要晚辈外放,是晚辈自己亲口求来的,与孟大人无关。”
她越解释,越显其中有猫腻。
众人都不信,若非被逼迫,怎会放弃入翰林院、外放到穷乡僻壤呢。
王夫人温婉的神情没了,变得有些冷。
梁心铭默默关注几人神情,饶是她善察人心,此时也还是看不透他们,不知他们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告辞。
虽然老太太没有送客迹象,也无人来打搅他们,她却不能没眼色。王家今天发生了这样大事,二房被翻了个底朝天,此刻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和事等着他们处置呢。
老太太想也明白,因此没有挽留她,只叮嘱她“过几日我孙子成亲,一定要带状元夫人过来吃酒。”
梁心铭忙道:“晚辈定来恭贺。”
梁心铭离开时,隐隐听见东厢有低语声,不由轻笑,应该是王家那些雪儿在偷看她。幸亏她成亲了,不然就有被选为娇婿的危险。所以说,女伴男装第一步:必须先成亲。有了媳妇做护身符,便不容易出纰漏。
王亨送她到门口,对她道:“明日你先去吏部把外放的手续办了,再将家中安排妥当。镇南侯的案子一旦审理,为师便命人去叫你来。”
梁心铭道:“是。”
萱瑞堂,王亨和梁心铭一出去,王谏便对棋妈妈道:“你去门外守着。”他的语气非同寻常。
棋妈妈道:“是。”忙退下去了。
正好王梦雪等人要进来,被她挡住。
屋里,王谏对王夫人道:“明天去孟家退亲!”
王夫人先愕然,接着便问:“老爷为何如此急迫?”
王谏跌足叹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亨儿带梁心铭来见我们,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反应。他认定我们害了馨儿!”
王夫人和老太太都沉默了。
王谏又道:“他认定我们和孟家联手害了馨儿,所以不敢退亲。我管不了许多了,要退亲以证清白!”
又向王夫人道:“你不肯退亲,不会是真的……”
王夫人冷冷道:“老爷,你已经冤枉过我一次了,还要再冤枉第二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