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席青也震住了。

以暴制暴！

这得是需要多大的魄力跟强硬的手段。

夜戚戚跟毕青袖、罗珊珊三人有许多话想说，可这一刻，只是默契的让出了位置，靠到了边上，从那一堆死去的人里，他们看到了方府的丫鬟，虽然已经经过梳洗跟整理，但不难看出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垃圾。”

罗珊珊骂了一句。

百姓们都站在那儿，没有人敢动，听着林慕再次重复了一句，“听说你们找我？”

众人整齐的摇摇头，有人哇的一声想哭出来，可自己紧紧的捂着嘴巴，林慕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只是在众人看来，宛若恶魔的邀请，“不是骂我未婚先孕，珠胎暗结，淫荡无耻，嗯，还有什么，你们报出来。”

随着林慕的视线所到处，所有人都在不断后退，最前方的人恨不得缩进地里，为什么他们要站得这么前面。在一百多具尸体的背景下，谁敢上前质问，而且在那儿，他们还看到了清念等人，手握兵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你，来回答。”

林慕冷冷的伸手点出一人。

那人噗通一声就跪下，“我错了我错了！”

“没问你对错，是谁让你们来的，来这做什么？”林慕平静的丟落一个个问题。方江源跟随在林慕身旁，感觉着眼前带来的巨大压力，经历众多的他都觉得喘不过气。可少女却将这幕场面给撑住了，数千甚至上万人的暴动，女子以一百多具尸体的绝对震撼，制住了全场。

以暴制暴，也许残忍，却不失为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他们……他们……说……”那被点名的人结巴的重复着他们两字，却始终道不出所以然。

“你未婚先孕，败纲常坏伦理，坏尽东冥国女子名节，却还敢恶人先告状？”这时，却有几名老者走出，痛声说，“想想东冥万千待嫁闺中的姑娘恪守礼法，遵三书五经，几千年的文化才竖起了东冥国有名的女儿乡，可如今却将因为你的缘故，让这座高大的门楼泼上了污点，如果连你这样的大罪都能轻易饶过，那东冥以后还有未来吗？你说！”

“用女子牺牲的玩意堆出来的东西，不要也罢。”林慕嗤笑道。

“方十三，你真是丧心病狂，你这是在挑战东冥国数千年的底线！”唐黎明从人群中挤出，这个向来儒雅的老头此时气急败坏，高声指着林慕痛骂：“犯了这么大的错，却丝毫不知悔改，还杀了这么多人！明天上朝老夫定要上告陛下，将你治罪！将你抄家！”

“底线？知道一个国家的底线是什么吗？”林慕温柔俯身，似乎在细语，“那是灭国。”

老者僵住，唐黎明忽然觉得自己被死亡盯上了，全身泛着冰寒。

林慕一步步的走下台阶，方江源吓得想抓住她，可林慕只是摆手，走过了门槛，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唐黎明的身前，忽然伸手，攥起了他的领子，令他双脚腾空。

众人发出尖叫。

“快快放下唐老！你这畜生！”

“爷爷……”

唐家年轻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幕，想要从林慕手中抢下人，可被走出来的皇学院的学生挡住了。

“你们做什么！快让开！”

华艺与长得一模一样的毛氏兄弟等人将所有的唐家人拦住，面对质问，纹丝不动。

回答的只有两个字，不让。

唐黎明慌了手脚，想求救，可拉不下这个老脸。

“你这丫头！”想骂人的话很多，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唐黎明越想越气。

“呵呵，”林慕笑了一声，将唐黎明提到与自己并视，“我尊重你为数千年的礼法的几十年奉献，也敬重你这么大的年纪还专门为了我这个淫妇而来，但……”林慕话锋一转，“我尊重不代表我认同，你们想苦守规矩那是你们的事，我方慕，从今天起，自请逐出方府，逐出东冥国，从今后不在受东冥国任何礼法管束，也不再受东冥国任何军部保护！你们可以尽量把我们当成一个外来人来对待！这样够了么？”

人群中一片怔愣。

“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