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望着她苍白的容颜，“这般纠结为难，是欲求不满？”

靠，这老流氓。

白玖被他吓得立马闭上了眼睛，可酝酿了好一会，是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睡了三日-再睡，她就和那吃了睡睡了吃的猪没什么两样了。

她重新睁开眼眸，对上男人深邃的瞳孔，像是一片黯淡无光的漩涡，不由自主的会将人给吸进去。

“皇叔，你以前受过我这么严重的伤么？”

男人点头，“最严重的一次，大概是断裂的肋骨刺穿了身体，身上受了十八道剑伤，每一个伤口皆是深可见骨。”

可以说，他能够站在如今的位置，脚下也不知堆积了多少白骨，背后也承受了不为人知的晦涩。

白玖愣住了，过去她去刺杀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无疾而终，也未曾想过他会受这么重的伤。

但她知道他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付出的代价必定不会少-

以前的她倒是天真了许多，竟然痴心妄想皇叔能够和太后和平相处，殊不知，两人的脚下皆是无数的尸体，而两人能之间道路更是血迹斑斑-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怎么可能会和解。

可是-他竟然能为了她，悉心厚葬太后。

白玖眼底的水色越来越深，有几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了枕头上，心底是一股钝痛，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温热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细泪，道，“怎么好端端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