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欢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不能怪李长欢小气，“舒筋活络丹”本就是从袁天罡那里顺来的，李长欢身上一共也就一瓶，用一点就少一点，能不用自然就不用，哪能说给就给。

不过话说回来，世事无绝对，张仲坚想要讨一颗“舒筋活络丹”，李长欢正好也有东西要讨。

“张兄，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我这丹药乃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用一颗就少一颗，你若真想讨要也不是不行，不过嘛……”

李长欢卖了个关子，笑眯眯道。

张仲坚急切道：“不过什么？”

李长欢笑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张兄需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张仲坚问道。

李长欢道：“你先答应再说。”

张仲坚道：“我怎么觉得你有古怪，你先说我听听。”

“那还是一会儿再说吧，这还站着一位大活人呢。”李长欢扫了一眼弥勒佛。

弥勒佛道：“两位恩公如果觉得在下碍眼，在下可以挪步。”

张仲坚笑道：“恩公都叫出来，这称呼听着别扭，还是叫名字吧，我叫张仲坚。”

“李长欢。”李长欢报上名号。

弥勒佛见两人都望过来，会意道：“在下李文相。”

李长欢笑道：“巧了，没想到你我还是本家，听你的口音，似乎是曹州人士？”

李文相道：“恩公莫非也是曹州人？”

“别叫恩公了，确实听着别扭。”李长欢摇摇头，缓缓道来，“我不是曹州人，但我夫人是曹州人，我还有一位朋友也是曹州人，他在曹州名气很大，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号。”

李文相来了兴趣，问道：“是谁？”

李长欢道：“以前有人叫他‘赤发灵官’。”

“单雄信！”李文相脱口而出，面露吃惊，“李兄莫非是瓦岗寨的人？”

张仲坚听到瓦岗寨三个字，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李长欢不动声色道：“你如何看出我是瓦岗寨的人？”

李文相讪笑道：“我也就随口一猜。”

“那你倒是猜中了。”李长欢淡淡道。

李文相道：“你真是瓦岗寨的人？”

李长欢道：“如假包换。”

“你装宇文化及的时候也这么说，我说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不会你李长欢三个字也是假名字吧？”张仲坚调笑道。

李长欢道：“假亦真时真亦假，真假有时候并不重要。”

张仲坚道：“真假都不重要，那还有什么重要？”

“真心最重要。”李长欢含笑回应。

……

三人畅聊了一会儿，李文相道出了他来洛阳城假扮和尚的目的。

原来，这一次来洛阳的行动，是一个叫赵君德的人发起。

赵君德联合了多方人马，打算在洛阳城里干一票洗劫的大买卖，他们的原计划是进城捞一票就走人。

但不知怎么的，进了城之后，赵君德突然改变了计划，一直迟迟不肯展开行动，只让所有人在城里各处煽动平民百姓。

“洛阳城你们都敢抢？你们就不怕官军？”

李长欢问出了心中疑惑。

李文相道：“赵君德说他有内应，官军什么时候行动，什么时候休息，他都一清二楚，而且还能控制城门的开关，后来我们在城里观察了几天，发现他的情报很准确，所以我们才敢开始行动。”

李长欢道：“这个赵君德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还有，如果只是普通的洗劫，为什么要煽动平民百姓？”

“这一点我也问过，赵君德说是要制造混乱，他说只要城内越乱，留给我们洗劫的时间就越多！”李文相解释道。

张仲坚道：“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没那么简单。”李长欢认同地点点头，望向李文相道：“对了，齐王府的人为什么要杀你？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了？”

李文相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都没说，就是突然想杀我，要不是我反应够快的话，此时多半已经成了他们的刀下之鬼！”

李长欢被吊起了胃口，嘀咕道：“无缘无故要杀你，这可没什么道理，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齐王杨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