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傻子有傻福，我宁愿做一个傻女人。”

傻，不是真的傻，而是一种睿智。

沈飞杵灭了烟，捧住楚馨月的脸颊，翻身而起，从上至下的凝视着她，后者脸上红红，目光闪躲，“干嘛。”

“看看你。”

“想都别想。”楚馨月将自己保护得死死的，又急忙道，“菲菲那边……”

一句话让沈飞升腾起来的火焰瞬间熄灭，想到老排长，他重新点上了一支烟，心中有着的只有惆怅。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这是一个沉重的上午。

蒋成林遇害，让沈飞心中非常内疚，但是，内疚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殡仪馆里，蒋成林妻子已经赶来，满脸泪痕，目光显得呆滞，菲菲搀扶着母亲，紧咬着贝齿，眼泪无声的滑落。

沈飞悄然的进门，看着那悲痛的母女，想喊一声，却没有那个勇气。

曾经他已经欠了老排长一次，而这次，老排长付出是生命。

“嫂子！”鼓足了勇气，沈飞才开口。

菲菲看了沈飞一眼，没有说话，最初她很痛恨沈飞，要不是因为沈飞，父亲不会死，她也不会遭受那种折磨。

可冷静之后，这真的能完全责怪沈飞吗？

蒋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擦了眼角的眼泪，深呼吸一口，“小沈，老蒋提过很多有关你的事，他说过，他这辈子带过很多兵，你是他最满意的一个。”

“嫂子……”

“你不用自责，这是命，嫂子是粗人，不会说话，可老蒋一辈子的心思我知道。”蒋母起身，没有说下去。

沈飞凝望着那张带着几许皱纹的脸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蒋母心中的痛苦，只是，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蒋母的谅解，不仅没有减缓他心中的内疚，反倒加深了更多。

“小沈，能帮我一个忙吗？”

沈飞点头，“嫂子，您说。”

回头看了宾馆一眼，蒋母捂住嘴，努力稳住情绪，“我想带老蒋回老家，我们的风俗是入土为安。”

“好！”

“谢谢！”

老五兄弟三人站在一旁，接触略多的是老五，蒋成林遇害，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是沈飞的老排长，也是他们的老排长。

“老五。”

“知道了，哥！”老五出门。

沈飞又看向老七，“带嫂子和菲菲去休息。”

“嗯。”

整个房间，除了老四，没有别人，老四显得犹豫，“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里躺着的是我老排长，我的军绿生涯第一任老师，老四，换做你，你会怎么做？”沈飞没有回答，反问老四。

老四结舌，脸色郑重，“可是这样做……”

“我不管！”

门重新被推开，老五带着一个人，吴天其。

“跪下！”老五捣了一下吴天其的双腿，强硬的让其跪在了蒋成林面前。

吴天其疯狂的笑了起来，“怎么，杀了我？来吧，一刀捅死我，为你老排长报仇。”

“闭嘴！”老五扇了一耳光。

吴天其嘴角被抽出了血渍，笑容却不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这辈子足够了，沈飞，只是，你敢吗？”

拳头，发出了嘎吱的响声，沈飞胸膛起伏，努力抑制住情绪，“也许吧。”

而这时，门又被推开了，外边进来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