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当真是变了。”

“睿源，我没变，我若真是变了，你就不可能还好生坐在这里了。”

齐睿源不语，表现出了抵触的意思。

皇帝也不再多言，“你自己好生待着吧。”

赫连翊站在门外，间或从里面听到零星的一点声音，却完全听不出是在说什么。

随后看到皇帝明显是带着一些怒意甩袖走出来，匆匆离去。

他也未跟上去，也没有急着回将军府，而是走进了里面，坐了下来。

静看那个人闭幕思索。

然后，他睁开了眼。

“你知道我是谁吧？”

赫连翊毫不迟疑的回答，“不知道。”

“装。”

明哲保身，赫连翊深谙这个道理，知道得太多了反而不是件好事，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正待转身离开。

“你爹呢？”

赫连翊脚步猛地顿住，最后还是转过了身。

作为上一辈的王爷，能认识他爹很正常，只是这人三番几次地问起这个问题，似乎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你和我爹是什么关系？”

齐睿源还是那副闲散的样子，“哟，终于承认你是赫连丰的儿子了？”

“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赫连翊干脆又坐了下来。

“那你爹还在么？”

“不在了。”

本想继续听他说什么，可对方也沉默了。

赫连翊觉得，他们应该不是什么王爷和将军的普通关系而已。

却听那人又是自嘲一笑，“走了也好，就算还在，怕是有生之年也见不着了。”

赫连翊也从未听人这样说话的。

走了也好？

走了也好！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尽量轻慢地躺下，将那个睡姿不怎么好看的姑娘收入怀中固定好，然后才闭眼睡去。

没两天宫里来了人过来请，齐菡纱这才知道太后生病了。

按皇帝的意思，是让她进宫去多陪陪太后，毕竟太后一向就最疼她这个公主了。

让她去多逗逗太后开心，只是还得注意不要乱说话才是。

齐菡纱什么都顾不上，急急忙忙跑去乾宁宫，闻到里面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太后静静躺在榻上，闭着眼，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就听旁边的嬷嬷轻唤了一句，“太后，公主来了。”

这才看到太后慢慢睁开眼来，眼神也不似以往那么清明，反倒是有些浑浊，看起来一下子老了不少。

“菡儿来了？”

“皇奶奶，菡儿来看你了。”

悄悄把嬷嬷拉倒旁边去，“皇奶奶怎么样了，起不来么？”

“不是，太后这是积郁成疾，太医建议太后多出去走动走动，可太后她不想出去，要不公主您劝着试试？”“好，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