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泱不解，她蹲下来，仰着小脸，望向沉母。橘黄的灯光照在女生白皙细腻的脸上，就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泱泱，”沉母嘴唇有些颤抖，她的眼神沉默，带着粗茧的手，缓缓抚上沉泱的脸颊，她轻声问，“你实话跟妈妈说，钱是哪儿来的？你这孩子，妈妈知道你想过得更好，是妈妈没用，可是，你也不能、不能做一些……”

她说不下去了，晚餐时的温馨荡然无存，沉泱愕然，“妈妈？这钱是我挣得！”

“你挣得？我数了下！上面整整一千二百万，你从哪里挣得？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女生，去哪里赚的这么多钱？！泱泱！我们可以穷，但不能没有骨气！！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我余生，只希望你幸福安好！！”

沉母作为一个母亲，真的对女儿没有什么要求了。除了要她健康幸福，没有任何奢求。

可现在，现实似乎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滚烫的泪直接砸到了沉泱的脸上，把她都砸懵了。

怎么就、就这样了呢？

沉泱眨眨眼，从恍然中回神，凝视妇人坐在灯下，难掩孤寂与痛苦的身影，心里酸酸的。

她吸吸小鼻子，轻轻走到沉母身边坐下，把脑袋靠在沉母的肩头，说：“妈妈，你先别哭，听我说好不好？”

沉母只是低声重复着一句话，“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钱，你把钱还回去，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能要……”

沉泱轻叹一声，她握住沉母的手，沉声道：“妈妈！你还记得我整天摆弄的那盆花吗？就阳台上那盆！”

“嗯？”沉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沉泱直接拽到了阳台上。

“你看，花不见了对吧？”沉泱此时很冷静，她不怪沉母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