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博文将此事提到台面,把自己摘出来,从而让孙氏来做主持。以后就算外人再说什么也与他无关,毕竟是小辈,给父亲安排填房怎么也不合适。
孙氏也是个聪明的,很识实务,知道胡氏不会放过她,二房现在又没后台,只好靠着穆博文这一枝。
便点头道:“博文说得对。都怪祖母一时心软,让胡氏这贱人得寸进尺。是啊,平妻也是妾,府内是时候有个正经的女主人了。你们都给我听着,多打听打听,若是哪家姑娘合适就与我讲,此事就这么定了。”
穆锦柔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眨巴着眼睛看穆博文,后者微微摇头,“此事过后再讲。”
就这事,孙氏与在场之人谈了不少,总之填房的人选一定要听话,心善,最好没有家人的牵绊,还处处为着伯府着想,又能栓住穆守正。
穆锦柔心中纳闷,这是万能填房吧,世上有这样的人?
正在大家讨论最热的时候,穆守正来了,一来就指责钱桂芝母女在外败坏伯府的名声,更将不名后生在外和穆锦珮有所拉扯也说了出来。
还在胡媚儿的迷惑中的穆守正根本没注意到在座之人的脸面都变了。
穆锦柔真想不认这个爹,真丢人,拿自家侄女的名节说事,这人怎么会变得如此没底线了?
“混账!”孙氏听完立即爆发了,将手中的茶碗直接扔到了穆守正身上,“你就是这么做大伯的?为了个狐狸精竟然诬蔑自家人,我倒要看看这狐狸精是哪里来的。你个不孝子!”
巴拉巴拉地骂起来,兼杂着钱桂芝的附和还有穆锦珮的幽怨。那滋味估计不大好受。
这时荷花悄悄地拉了一下穆锦柔,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穆锦柔眉毛一挑,原来如此。那迷情香果然厉害,能迷惑人的心智,怪不得穆守正如此反常,在府内穆守正一向没大主见,是随大流的。
接过解药。穆锦柔亲自泡起了茶。让雪竹端着亲自来到有些呆了的穆守正跟前。
扯了扯他的衣袖道:“父亲,您也累了吧,先坐下喝杯茶歇歇。不管什么事。一家人慢慢说清就好了。”
难得穆锦柔如此低声下气地给他端茶,穆守正一时有些飘飘然,她身份再高还是自已女儿,就算是郡主也得叫他一声父亲。
“嗯。”穆守正也摆起了谱。“你退下吧。”
穆锦柔看着他将茶喝了后,便扯扯了嘴角。冲其微微一福退到了一边继续倒茶,心中却是郁闷不已。
渣爹这人说好听点就是耳根子软,就不好听就是给他三分颜色也敢开染房的料,摆什么摆?本郡主可不是小姑娘。你摆个谱吓唬得了谁呀!
但游说的工作还得继续,穆锦柔又给孙氏倒了一杯茶,笑咪咪地说:“祖母莫生气。这事指不定是有人在作怪,都是一家人问清楚了也好拿注意。”
孙氏给她这个郡主的面子。接了茶就喝了。
接下来是二婶钱桂芝,穆锦柔道:“二婶也先别恼,听听父亲怎么说。那姓胡的姑娘是忠是奸咱们都说出来辩一辩,事实不辩不清,这一辩,说不定还能辩出大事来呢。”
最后是穆锦珮,小声道:“三姐姐,妹妹相信姐姐的清白。父亲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才这么说的,咱们且听听再说。”
“好!”穆锦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穆守正道:“大伯,锦珮敬大伯是长辈,可大伯也不能没有缘由地诬蔑锦珮,请问大伯今天在何处见过锦珮了?”
“这……。”穆守正确实没在兴隆楼看到她,这一无语让他眼前有了一些丝模糊,有些不记得要说什么了。
穆锦柔嘴角一弯,心想,“看来解药起作用了。现在渣爹的脑子里应该没有胡媚儿这个人了。”
穆博文上前道:“父亲,祖母招集我们来是有要事宣布,事关我们伯府女主人的。”
“女主人?”穆守正有些饶不过来,“胡氏尚在,不是她吗?”
孙氏冷哼:“胡氏她也配!平妻也是妾,你不知道?是不是想与老身去皇帝那里问上一问?”
别看孙氏这个样子,她也是有诰命在身的,要真豁出去了,倒也能进皇宫告个状。
“那博远跟锦裳岂不是成了庶子庶女?”穆守正还想着他们,恐怕在他心里他们才是他的正经儿女。
穆博文接话道:“父亲可知‘诸侯无二嫡’?母亲叶青玉可是父亲的嫡妻?既然父亲在人前已经证明了我们才是母亲的嫡子嫡女,那胡氏算什么?嫡庶不分乃是大乱初始,父亲不会不明白吧?祖母的伤是怎么来的,母亲又是怎么死的?”
一连几问,问得穆守正无话可说,“可博远已是世子了。”
“哼!他这世子迟早会没的。皇帝陛下可不是嫡庶不分的天子!”
穆守正的脑海里真没了胡媚儿的影子,满满的是“嫡庶”二字,让他接受穆博远跟穆锦裳是庶子庶女有些难,毕竟养了十几年呀。
孙氏接着道:“就这么说定了。填房人选就由我来为你张罗,以后别总是跑出去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没得让外人笑话。你就安心等着迎接你的******吧,都下去忙吧,我有些乏了。”
说着挥了挥手打发众人离去,二房的人到是留了下来。
一出怡馨院的门,穆锦柔就问:“哥,刚才怎么回事?”
穆博文冷笑几声,“这世上大多数事都有价钱的,刚送了一套红宝石头面给祖母,外加几枚有份量的金簪。”
穆锦柔嘴角直抽,“还真是够贪的。”
穆博文不以为然道:“这样最好,这东西最多留给二叔,那也无妨。二叔看着不作为。实则心中有数,若是一早让他来承爵的话或许咱们伯府不至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