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牵着竹苓的手,不懂得安锦萱转言骂她是狐媚子是因何而故,只是这些都是难听的话,紫陌更加不想与安锦萱争执碎嘴,“你一个本家小姐,说话和那些市井小民比更加粗俗!”紫陌说着,拉着竹苓离开,往后她不再踏入醒香居,与安锦萱井水不犯河水。
晚膳过后,紫陌就去跪在了祠堂里,安锦萱拖了好长时间才来,还命人搬了垫子来,结果刚跪下去,就被安老爷让人给撤走了膝下的垫子。安锦萱嘴里碎碎骂着紫陌,紫陌都当做没听见,安静的跪在一旁。祠堂里燃烧着红烛,只是没有暖炉也没有烧炭,冬日的风夹着雪吹进来,飕飕刺骨。
紫陌打了一个寒颤,挺直了腰脊,望着眼前火焰跳跃的蜡烛。
两个时辰后,双腿颤抖的有些不听使唤,因为竹苓年纪大了,走夜路看不清,紫陌就没有让她来祠堂接她,自己一个人走回了偏院里,冬日的薄雪落在身上,浸湿了鞋袜,一路回来,她打了好几个寒颤,进屋的时候,竹苓迎上来就看到紫陌双颊红扑扑的。
“小姐,快喝点姜汤驱寒吧。”竹苓将熬好的姜汤端了出来,因为偏院里没有小厨房,竹苓熬好姜汤后就一直把罐子抱在怀里保温,紫陌回来了,她盛了一碗姜汤递给了紫陌。
紫陌喝了姜汤,感觉胃里暖和了一些,对竹苓说道:“嬷嬷,我今晚还要抄写《女戒》,《女则》,你先睡吧。”
竹苓站在紫陌身旁怜惜紫陌道:“老奴身体还硬朗着,就在小姐身边磨墨添炭好了,小姐你快些抄完,明日早早的交给老爷。”
紫陌没多强求竹苓,她知道如果她不睡,竹苓也不得休息,于是就铺了宣纸,抄起了《女戒》,《女则》。
夜色沉沉,薄云铺满天边,星子无光,月色也隐秘了踪迹,只剩悬挂的灯火带来夜中明亮的光。
轻微的咳嗽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竹苓坐在地上守着紫陌,却禁不住倦意,外头睡着了。紫陌一边抄写《女戒》,另一只手捂住嘴,压低咳嗽的声音,后半夜开始,她的脸就像烧红的铜器般变得滚烫起来。
视线里有些模糊,烛火的跳动的光芒变得异常晃眼,鼻腔里粘稠的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只是她依旧奋笔疾书,将要抄写的《女戒》,《女则》都抄完。
到窗户里透出晨曦的光亮之时,紫陌终于把最后一个字写完了,她放下笔,全身绵暖无力,她再也支撑不住,更没力气起身挪动自己的身体,就直接趴在了楠木案上睡着了。
“小姐?小姐!”紫陌隐约听见竹苓在唤她,她想要回应竹苓,可是脑壳中就像被填满了棉花似的,声音发不出来,脸颊滚烫滚烫的在烧。
竹苓将紫陌抱到榻上,盖上棉被,她摸着紫陌的额头,热的烫手,昨晚紫陌跪在祠堂里吹了一夜的风雪,又熬夜抄写,今天整个人就发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