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在皇城之中,所以没那些宫规束着,人自然也跟着轻松不少,加之今儿是太后设宴,请的又是当朝太子,更意外的是皇帝和皇后也会来,各宫的娘娘主子们早早的便到了景园。
如今的圣上独宠皇后一人,一年半载的都见不到皇帝的影子,如今好不容易他肯来,各位娘娘们使了浑身的解数,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
“太后,各宫的主子们都已经到了。”绾音为太后端来一杯清茶,瞧了眼门外,不禁抿唇笑道。
太后应了声接过茶杯,保养得当的颊上也瞧不出什么神情:“平日里没本事,这会子倒是积极,要不是哀家设宴,她们怕是猴年马月都不得见皇帝。”
绾音莞尔:“皇帝勤勉,日夜操心于朝堂之事,再加之帝后情深,倒是要叫各宫的主子们委屈了。”
“提到这个哀家就来气,即便有个漂亮脸蛋,瞧了这些年,也该瞧腻了吧?皇帝是什么性子?做王爷时咱们都清楚,天赐城有名的浪荡子,怎么遇见皇后以后便转了性?即便是喜欢也要有个度不是?”太后本是斜靠在贵妃榻上,一说起这个便下意识的直起身子,语调也跟着高了上去。
“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做事总要有个分寸,专宠皇后弄得后宫怨声载道,每日里瞧见那些到哀家这里来哭哭啼啼的后妃就叫人心烦,可说到底,还不是都是皇后的错?她有提醒皇帝的责任,可她呢?不但不点醒皇帝,反而乐享其成,真是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早些年间,在皇帝还是王爷时,如今的太后便和皇后过节。当年还是个和亲公主的云聆歌,在慈寿宫为了一个民间的郎中,不惜和当今皇帝的皇祖母闹得天翻地覆的事,依旧是宫里老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现在虽然过了这些年,可当初结的梁子太深,太后依旧对皇后恨得咬牙切齿。
“太后快别气,虽说皇帝独宠皇后,但好在后宫也因此少了那些争风吃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再说,如今太子殿下勤勉,也算是皇后的功劳。”
“哼!”太后冷哼了一声,她虽然不待见皇后,可是对玄宁确实万分的喜爱“她的功劳?当年也不知道哪个大逆不道的,抛下孩子跑去燕坪国闹事!罢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起来没得让人心烦。”
绾音忙扶起太后,为她展了展衣角。
“靳小王爷进临安城了没?”太后像是突然想到,侧头问,
“回太后,听说已经进了临安城。”
“这个混小子,进了临安城不来向哀家请安,又跑到哪里去寻乐子了!”
“太后就甭同靳小王爷置气,那位主儿是混世魔王,谁见了都要头疼的。”绾音自然对靳小王爷也是有过耳闻的,说起来也忍不住想要偷笑。
太后噗嗤一乐:“你这话说的没错,那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也不知道将嫡公主许配给他皇帝能不能答应。”
绾音一怔,手上的动作慢了慢,不知为何,每次听到嫡公主的事情,她总是格外的留心:“太后想招靳小王爷做驸马?”绾音试探的问了问,见太后并未多疑,才放心下来。
“就是个念头罢了,在皇城时同皇上提过一嘴,没见得他应允,只说了容后再议。嫡公主性子野,与靳小王爷倒也是相配。”
绾音笑了笑:“若真是那样,靳老王爷怕是要天天往宫里递折子了。”
太后大笑,难得看起来心情不错:“毕竟是哀家的孙女,与其和亲,不如嫁到封地去,靳小王爷虽然没什么建树,但南陵富庶,是这些个封地里最好的,她嫁过去后可以无忧享清福,也不错。”
“嫡公主是皇帝和太后心尖上的公主,她的婚姻大事自然是极好的。”
太后回头瞧了绾音一眼,这丫头自打十岁便跟在自己身边,虽说是宫女但也是太后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加之这孩子听话又贴心,做事也机灵,渐渐地变成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