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这不是傅少将军新婚的妻子吗?”马车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什么?在哪里?”紧接着一只雪白如玉,漂亮的不像话的手掀起了车帘,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往车窗边微微探出了头,往车外的街上看了一眼。
原来车上坐着的是被曹秀莲毁了容的柳玉琴,她愤愤的放下车帘,“这个贱人!”
原本是天之骄女的自己,如今不仅被毁了容,而且可以成为自己依仗的弟弟也被这贱人的妹婿活活的打死了。
如今她和母亲在国舅府的地位是越发的没着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这个贱人所赐!
凭什么她过得戚风惨雨,这个贱人却能十里红妆,风光大嫁,而且嫁的还是她心心念念的傅凌云!
柳玉琴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怒不可遏的扯下了头上的惟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她讨厌这个惟帽,整天把自己遮得不见天日,想想当初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一片的赞叹声,都有为她的美貌所拜倒的男人的眼神。可如今,只有这顶惟帽还能维系着她仅存的自尊,想想就觉得可恨。
在屋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的柳玉琴觉得,自己现在急需要发泄,抬眼看见桌上放着一个瓷瓶,想也没想就把它拿起来,狠狠的往地上摔了下去。
随着瓷瓶的碎裂,柳玉琴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团火更加的旺盛了。
“哎呦,玉琴,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门口突然响了一声慵懒的声音。柳玉琴举着一面铜镜吃惊的回过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一双穿着精致而又昂贵的绣花鞋的脚跨进了房门,柳玉琴见是她,不由得放下了铜镜,悻悻的对她施了个礼:“金阳郡主金安。”
陆琇莹嫣然一笑,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怎么还叫我金阳郡主呢?我们不是说好做好姐妹的吗?怎么几日没见到,你又和我生分了?”
柳玉琴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气糊涂了,请姐姐见谅。”
陆琇莹笑着拉过她的手一起坐在了桌边:“好了,快告诉姐姐,你到底为了什么生气?”
柳玉琴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是那个贱人楚青若!”
“楚青若?是谁?官吏的女儿吗?本郡主替你去教训她!”陆琇莹仗义的说道。
“她要只是个是官吏的女儿就好咯!她是傅凌云新过门的妻子!”柳玉琴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什么!”陆琇莹瞬间脸色变得铁青,原来他的妻子叫做楚青若!很好!她正愁找不到她呢!“你和她有何仇怨?”
柳玉琴一听,就像炸了毛得猫一般跳了起来:“有何仇怨?姐姐,你道我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她竟敢出手伤你?”陆琇莹吃惊。
“不中亦不远矣!还有,你道我的弟弟是哪个害死的?”
“难道又是那贱人楚青若?”陆琇莹更吃惊了。
柳玉琴捏紧了拳头,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是她的妹婿将我弟弟活活的打死了!”
陆琇莹见她如此,心生同情,同仇敌忾的拉着她的手:“妹妹,别生气,姐姐给你出头!”
柳玉琴闻言大喜:“真的?”
陆琇莹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你父亲虽然受了我父王的拜托,安排我住在你们府上。可是你我性情相投,情同姐妹。你们家遭受了如此的欺凌,我这个做郡主的姐姐怎能袖手旁观!”
柳玉琴感激涕零的看向她:“姐姐!”
“这样,你过来,我跟你说……”陆琇莹套着柳玉琴的耳朵一番窃窃私语,柳玉琴的神色顿时亮了起来……
礼部尚书莫康年的府中张灯结彩,灯火辉映,今日是莫康年最疼爱的小女儿莫淑芬及笄的日子。京城有名望的闺阁小姐,世家公子,名门贵妇都被请来观礼。更有不少大小官吏为了巴结奉承,差了自己的子女前来祝贺。一时间莫府中香衣翩翩,人影簇簇,好不热闹。
楚青若作为傅家的媳妇和震远将军府的当家人,也受到了热情的邀请,据说还是莫小姐亲自书写的请帖,贴身丫鬟亲自派的帖子。
楚青若对此甚是不解,她与莫府的小姐一直都无甚交集,若说她邀请大嫂么,她还能理解,大嫂是公主嘛。可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长之女,点名邀请似乎有些太过隆重了。
当她把这个想法说给严妈妈和周妈妈听时,她们则不以为然。她们认为如今小姐也是震远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了,身份地位自是不低的,人家莫小姐想着巴结巴结也是正常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一个文臣,一个武将,各司其职,互不相干,需要巴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