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虽不懂经商,却爱闯祸惹事,他少年时就被老爸警告过:
“你若看见哪家咖啡馆或酒吧常年没什么客人,却依然持续运营,那大概率人家账面是盈余的,每年缴税还不少,开业就是用来走账的,那种地方你不要进,出了事老爸不见得兜得住。”
刘异咬了咬下唇,将孔彪叫过来。
“把门重新锁上,抹掉咱们进来过的痕迹,就当我们没发现,这件事你和孟堂谁都不许再提。”
无论是什么猫腻,刘异都不感兴趣。
长安这摊浑水,他不想蹚。
孔彪也知兹事体大,小声问:
“我和孟堂倒是可以守口如瓶,但牛二怎么办?”
刘异走出铺子。
牛二被孟堂卸了两只膀子,现在嘴巴里塞了块破布,正呜呜呜地闷声叫嚷。
刘异走到他旁边,沉思两秒后问:
“这半年你到处砸庙很爽吧?”
“呜~~呜呜~”
“手里有人命吧?”
“呜~~”
刘异笑了笑。
“没有也无妨,不重要了。”
笑容收敛,他两只手同时抬起。
每只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指缝处各自夹了一根银针。
四根银针同时插进牛二的百会、神庭、哑门和风池四道大穴。
牛二被孟堂摁着动弹不得,他满脸惊恐地望着刘异。
刘异语气异常和蔼地安慰:
“放松,放松,一会就过去了。”
“阎王若问谁杀的你,记得报郭樊大名。”
刘异取下牛二嘴里的破布。
哑门穴被封,牛二现在张口也无法说话。
他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比塞袜子时更安静。
孔彪和孟堂眼睁睁看着这泼皮呼吸逐渐急促,张着大口不断倒气,脸却越憋越红。
牛二倒在地上双手掐着自己脖子,双腿大幅猛蹬。
他挣扎了一会,片刻后四肢动作放缓,最后终于不再动了。
“这……”
孟堂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异。
新来的头将人弄死了?
明明出发时他自己警告众人不许滥杀的。
刘异蹲下探了探牛二鼻息,确定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拔掉插在牛二头上的四根银针,顺手帮尸体弄了弄头发掩藏痕迹。
“仵作验不出来死因就会当成心疾而亡。”
孔彪惊讶:“想不到街使还懂医术。”
刘异无奈叹气,羞愧啊!
“我这手艺一到救人的时候就马马虎虎,杀人的时候倒特别管用。”
孔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难怪他们叫你千古恶来。”
刘异歪头看他。
“你咋也知道?”
“卑职刚到振武城时就听到街使大名了,你在军中名气很大。”
刘异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回道:
“天地不公啊,像我这么善良的人咋就落下这么个诨号?”
善良?
孔彪和孟堂尴尬地咳嗽了两声。